买次转发三毛钱 千次阅读值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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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商报记者 余璐
　　“这两周的例会话题果然都逃不过‘阅读量’和‘点赞数’。自账号哀鸿遍野，好在我们的数字还不算难看，不然我也要求助万能的淘宝了。” Neo在深圳南山一家科技企业的市场推广部负责微信账号运营，8月4日在朋友圈里这样感叹。
　　7月底，微信再一次对账号进行调整，公开了每篇文章的阅读量和点赞数，此举被解读为微信反过度营销的一项措施——数据公开透明化，了不少账号华丽的外衣。深圳商报记者发现，网上早就兴起了号“加粉”、“刷量”的生意，包括粉丝数、阅读量、点赞数等均明码标价，微信号的相关营销已形成灰色产业链。
　　功能小改动引来大变化——
　　数据一公开，频现“裸泳者”
　　7月25日，和很多微信账号的运营者一样，Neo刚打开微信就发现跟以往有些不同。在昨天发表的一篇介绍公司新产品的文章里，标题的下方多出了“阅读数”，文章的结尾添加了“点赞”的标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测试，7月底微信将“阅读数”和“点赞”的功能更新至所有的账号，并表示更新的目的在于增加号与读者之间的互动性、推动号发布更高质量的文章。此次改动看似甚微，但却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微信的生态。
　　微信方面的数据显示，目前微信账号总数超过580万，日均增长数由去年的8000个上升至1.5万个；微信平台已接入67000多个移动应用。数量庞大的用户群和流量，所带来的是猛增的广告投放，据悉，微信平台推广功能公测期间已经拥有超过8000多个广告主，1000多个流量主。
　　“者将被扒掉，成了裸泳者。”自联盟wemedia联合创始人方雨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微信的此次更新使得利用号数据信息不对称来忽悠牟利没市场了。
　　加粉刷量明码标价——
　　10元500粉，10元千次阅读量
　　“今天观察了一个号，中午发出多图文，下午四点看到每条文章都是几百阅读量，六点半再进去发现每篇文章已有几万，多的快4万，这真实吗？”7月28日，广州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刘友新在他的实名认证微博上写到，随即有网友回复称“僵尸粉刷的，哥被骗了几千块了，没用。流量一天七八百，没出一单。”
　　正如硬币有正反两面，微信公开号阅读量和点赞数，在使得数据透明化的同时，也了号“加粉”、“刷量”的生意。有业内人士形容，“就像给号、自引进了KPI（关键业绩指杯）考核，完不成就只能造假。”
　　8月7日，记者在淘宝网上以“号”为关键词搜索，得到3059个结果，以“微信”为关键词的结果则多达7.35万件，内容大多与微信号营销相关。加粉丝、刷阅读量、刷点赞数等各种生意被明码标价，成交量也甚多。
　　在一家名为“淘淘X推广”的淘宝店里，单价为1元的“微信号原文阅读、加粉”是其销量最多的商品，30天内售出了22958件。商品页面上显示：微信粉丝 10元500粉，不同头像、不同地区、不同签名、不同IP，绝对不会封号的高质量粉丝。微信原文阅读量10元100条、微信图文阅读量10元1000条、微信分享转发0.3元1条。64名购买者全给了好评，称赞店家“速度快”，“刷得有质量”。
　　虽然淘宝已经对部分关键词搜索进行了屏蔽，也下架了一些跟微信营销相关的商品页面，但记者咨询发现，围绕着微信号的各种细分生意都有淘宝店承接，不少店家已经形成了一条龙的营销服务。
　　一家以“微信营销”为主业的淘宝皇冠店铺里，一套售价为39.9元的微信营销软件，在30天内的总销量达到了2221件。其客服告诉记者，这套软件是全网最新版本，由公司的技术人员自主研发，并提供远程售后服务。他表示新版本的效果非常好，包括添加好友、号营销、朋友圈营销等多项功能，可以在5分钟内添加100个“附近的人”，在1分钟内刷阅读量达100条。
　　灰色产业链的公司化运营——
　　万元一份套餐，覆盖所有领域
　　卖“加粉”软件、养“水军”刷量、发展粉丝代理商……不只是淘宝上的“小打小闹”，微信营销的灰色产业链早已经形成，且以公司化的方式进行运作。
　　8月6日，记者以“微信营销公司”为关键词在百度搜索，相关结果高达7800万个，其中不乏从事买卖粉丝、刷阅读和点赞量等灰色产业的公司。“1万元一份推广营销套餐，我们使用了3个月，但结果跟预期不符。粉丝量增加很不稳定，弄得差点被微信封号。看着阅读量不少，却很少有互动，更别说订单。后来才知道都是一些‘僵尸’号和刷出来的量。”
　　记者统计发现，公司化运营的灰色产业链，包括微信号注册、快速加粉、自动添加好友、微信图文数据阅读量、微信好友分享转发数据、微信原文阅读数据等，几乎囊括了有关微信号的所有领域。
　　在运营者对粉丝要求质量较高的时候，养“水军”就是其中一招。一些微信营销公司通过QQ群、YY语音群，以低廉的价格招揽一批专业“养号”的人，这些人往往是兼职学生、无业人士、农民工等，他们利用闲暇时间注册多个微信账号，按照群里的关注特定的微信号，刷文章的阅读量，并以此来获得酬劳。
　　有报道称，号的灰色产业甚至还可以代理加盟，在线申请注册并支付相应的费用就可成为代理商，发展一个代理就可收入近千元。不同等级的代理享受的待遇不同，比如增加1000个粉丝，普通代理需支付15元，金牌代理价格则是10元，而核心和超级代理拿到的价格只有8.3元左右，将这些粉丝转卖同样可以获得利润分成。
　　微信商业化步伐或将加快——
　　已有技术应对，负面影响或上升
　　对于这些“加粉”、“刷量”的作弊手段，腾讯公司云平台部总经理在腾讯科技上回应称，腾讯已经有相应技术手段应对。
　　防刷的技术有一种是校验码，通过校验码与刷虚假数据的行为进行对抗。介绍，腾讯在校验码的技术储备上常强的，会不断地创新字体。另外，后台会不停地改变防作弊算法。
　　他表示，关于公共账号的阅读次数显示数量，虽然后台会把所有用户的打开采集下来，但是后台会对一些数据进行频次控制，比如一个账号在几秒钟内做很多操作，或者同一个设备号、同一个用户重复访问，这些数据会被判断为无效，从总的打开数量中刨除，只提取有效数据，数据的真实性。
　　有互联网法律专家认为，对于提供刷信誉等服务的机构或个人，目前没有法律依据进行处罚，主要是靠交易平台进行自律性质的治理。
　　互联网分析人士信海光表示，放开阅读数显示，最大的受益者将是一批草根大号，比如段子、冷笑话这样的账号，他们因为内容喜闻乐见而积累大量粉丝，动辄几万的阅读数等于为其商业价值做了证言。而利空的则是原创类、细分垂直行业类自。
　　方雨直言不讳地向记者表示，可以预见，微信显示阅读数和点赞数将产生不少的负面影响：“内容媚俗化、标题党，微信群、朋友圈简单扩散多起来，标题党等擅长利用人性窥视、好奇、、等弱点的一派将再次复制PC时代的胜利，完败各类优质内容原创者，以刷量为强项的暗黑产业链再次繁荣起来。”
　　微信对于微信营销和微信商业化一直持有相对保守的态度。去年6月5日的微信平台战略发布会上，微信产品总监曾鸣就明确，微信不是营销工具，腾讯不希望看到泛滥的信息对微信平台的生态造成，微信要实行“精品化”战略，视号为营销渠道的做法在微信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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