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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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女人！这句话，我一直听到我去外地读初中。是我叔当年说的。他去坐牢了。10岁那年，我跟我父亲去看过他。可惜太孩子了。叔没能在我脑海里留下什么记忆。唯一的记忆——很瘦。无法去想象他是怎么样拿刀去砍人的。
　　姐夫死了。为了分别开，我是在这里第一次叫他姐夫。姐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差点在电话问了一句；怎么才死啊！我不知道。姐夫就比我高半头，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他也一直用那高半头的眼光注视着我们全家。我母亲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真不知道中国上下五千年发生了多少这样的悲哀事件。国人怎么还不觉悟呢？封建思想害死人了。
　　那天，母亲一手拿着鸡毛惮。一手温柔地摸着姐姐的头；快说，你还喜欢不喜欢那个小杂种了。下次再看见他来我家后面我就拿棍子敲断他的腿……我比姐小整8岁。所以我不明白我母亲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她的行为比老师用教棍敲我卑鄙了很多。不过效果差不多。老师是问我上课还做不做小动作了。而我母亲是问我姐喜欢不喜欢了。结果都是不。就象中日8年的战争，一旦协议达成。马上停火。接下来是怎么去达成友好合作。我姐夫就是在那个情况下出现的。就是那个晚上，姐跟那我母亲说的小杂种站在村北树林，一个劲的摸着泪。让我感觉怪怪的。后来，那个男孩再也没来过。等我明白事理我充分相信我姐夫娶我姐就是看中了我姐的色。
　　姐夫是被车撞死的。不知怎么了，在他家帮了一天的忙。脑子里老是想起一些在路上被车压得惨不忍睹的猫啊狗啊的什么。父亲真可怜，姐夫进我家门后。一声爸都没喊过。他还得装得很悲伤的样子在那守着尸体。我就好多了，虽然不时有我母亲的狼嚎干扰着我的听觉。不过不用装得很悲伤，只要不笑就好了。8岁的林儿显然不知道他父亲的离开将意味着什么。穿着一身白有点麻木，任他奶奶摆布着。我曾经在一家咖啡馆里就听见有个和林儿差不多大的小孩喊姐夫爸爸。那件事我一直没说出来。
　　小军给我电话说雪要结婚了。这是整个夏天最凉快的一天。
　　是和那个枫？
　　就是那个王八蛋！那天我们喝酒时候雪带来的。那时候还说朋友，妈的！骗我们！
　　……
　　有什么你就说啊！我们是兄弟。你让去砸他们的宴席我都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不知道你一直深爱着雪。雪自己也知道啊！你们开始不是很好吗？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是为什么分开。我很想知道。
　　我……
　　我什么啊！雪是你的女人啊……
　　我想起了还在监狱里的叔。后来父亲告诉我。叔当年是砍了一个和他老婆睡在一张床的那个男人的鸡吧。后来那男人没救得了死了。叔故意伤害罪被判了无期。在警察带叔走的时候，叔跑过去对他老婆说那句一直在村里流传的话，你是我的女人！
　　监狱有熟人，见叔变得很容易了。可是我在被传室里等了快半个小时叔才出来。叔更瘦了，有点皮包骨头的感觉。下额几处被割破看出来他刚刮胡子。
　　我递了包烟过去；叔。
　　叔接了过去，马上打开扔了一支给看管的。对他挥挥手。然后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还记得叔，嘿嘿。不错！一点没变！
　　还好吗？
　　有吃有住，肯定好了。你们呢？都好吧！
　　叔！你后悔吗？
　　叔楞住了，看了我许久。一声不吭！一直到把手上的那支烟给灭了。叔才叹了一口气；不后悔你相信吗？
　　我相信！
　　我在这很久了，外面的世界我不知道。你第一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陌生畏惧。那应该是10前了吧。你姐也来看过我。她那次来的眼神和你现在的眼神差不多。连问题都没什么变化。当年我在挥刀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包括他疼得在地上滚。我都没有一点可怜。可是就在我对她说你是我的女人时，我感觉我的心被掏空了……
　　我也给自己点了支烟。
　　回去吧，你能来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叔很开心。叔说着拿起我带给他的东西径直往回走，走了一半又回过头；孩子，别在拥有前去学会放弃。也别在拥有过后才懂得珍惜……
　　姐夫该进材下地了，姐还没来。母亲责令我回去把姐找回来。我半磨着到家已经天黑了。找遍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姐。村北的二婆拦住了我；你姐疯了！
　　疯了？我一惊讶；怎么疯了？
　　是啊！我看见她穿她出嫁的衣服飞跑着进了后面的林子。我追过去她早不见了！要不你再去找找？
　　……
　　我没去林子。我知道姐去那了。该是她飞的时候，十几年的没感情的生活。是谁都会疯的。我有点佩服那个我母亲嘴里的杂种。这么多年了，他还在等着姐。要是我是个女人，我也会走姐的路。我相信等待着我姐的肯定是那句话；你是我的女人。
　　灵场在我公布姐疯了跑了后，在瞬间变成了战场。母亲狼嚎变成了狮吼。姐夫真的成了我白天脑子里想的被冷落了在那块板上。林儿一分钟里在我母亲和他奶奶之间跑了5个来回。我知道，姐夫留下了一笔财产。这也是我姐为什么能抛下一些离开。父亲还是那样的悲伤，一声不吭的蹲在墙角抽着烟……
　　我爱雪。为了雪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雪也爱我，那次我夜里高烧。雪背着我走了十几里路看医生。每次我问她那夜怎么背得动我的。她总是说是爱背起了我。可是我总感觉我不能给她什么。也许是那天她母亲的话太伤害我了。我知道枫是雪母亲帮她找的男朋友。也许我不能给的枫能给她。分开只是一时的痛苦。能让雪过上好日子，我只有这样做。
　　雪为我的放弃无数次在我的面前哭成泪人，我怕被她的泪水淹没。每次她一流泪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每次雪都喊着我名字直到看不见我的背影了。为了不让雪伤心，我最后选择了逃避……
　　雪结婚你真不去？小军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也许雪背着我去爱上别人。或许我也会象小叔那样来一次轰轰烈烈。可是到头来是我的懦弱放弃了雪，我突然感觉心好痛。有种快要被隔离的感觉。我转过头对着窗；帮我对她说，祝她幸福。
　　靠！装圣人？有种的自己去说去。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丢得起这脸，兄弟们还丢不起呢！小军跳起来大声骂了起来。
　　雪的婚席搞得还真他妈的壮大。几十张圆桌一字排开。放上白色的碗碟感觉真气派。小军叹了一口气；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我瞪了一眼小军；我姐夫死比这还场面呢。
　　你们为什么分开？我一直很想知道！
　　她妈说我穷，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那雪说过嫌你穷吗？
　　她？她倒没有！
　　我靠，你是跟雪过一辈子啊！不是跟她妈过一辈子。你怎么这么死脑子啊？我们几个就你读了几年书，读那去了啊？我还以为是雪抛弃了你呢！
　　我……
　　你什么啊？小军说着把水管往墙角一丢，回头说到；兄弟们，砸个屁啊！等他把话问好再动手。谁先动手我跟谁翻脸。
　　小军你？
　　我什么啊，我们本来就是想来砸的。你是个男人的就上去把话说清楚。不是男人我们就绝交了！雪来了。你一辈子的事。你先去问问好！小军说着拉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雪穿着一身大红，在亲戚朋友的拥护下向主席走了过去。就在我们四眼相对的时候，我发现雪的眼里含着泪水。我突然想起那个晚上姐在林子里一个劲的摸着泪。也就是那个泪水，姐过了十几年木头人的生活。我突然明白了叔的那句话；孩子，别在拥有前去学会放弃。也别在拥有过后才懂得珍惜……
　　我冲过去，挡在了雪的面前。所有人都楞了。小军却突然跳上桌子；大家别动，听我兄弟说几句话。
　　雪……你是我的女人！
　　雪在瞬间泪水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她拼命地对我点着头；恩，我是你的女人。带我离开……
　　我什么也没说，拉着雪的手撞开人群冲了出去。身后小军大叫着；妈的，都给老子站住。谁追我砍下他的腿。兄弟们。给我抄家伙……
　　详细评论夜月2005-8-1115:41:13：
　　为真爱鼓掌,刚开始还看不大懂,看到最后,我差点跳起来!哈哈,太厉害了!云想衣裳2005-8-158:43:42：
　　你是我女人。也有这么一个人无数次对我说出这种话，有什么用？他有他的生活。应该是圣洁如神的，应该是让人心动神摇。那种幸福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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