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在李光耀时代》——一个新加坡人的新加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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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作者从一个普通新加坡人的角度，通过夹叙夹议的方式，书写在李光耀时代的成长经历，为大家呈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新加坡故事”。
　　这个故事没有任何，却包含了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李光耀时代新加坡民生与领域的许多实际问题，本书都有涉及。希望能让读者从另一个角度了解新加坡这一走来的发展历程，同时思考国家的政策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内容信息】
　　作者：【新加坡】李慧敏
　　定价：35.00元
　　出版时间：2014年8月
　　出版社：时代华文书局
　　到精英学校去接送学生
　　官员以及一些研究新加坡模式的国内外学者常说，新加坡奉行任人唯贤的精英制度，这是建立平等社会的优良体系，只要肯付出努力，谁都有机会出人头地。
　　国家非常重视对人才和精英的挑选和培养，成绩优秀的天才们在小学三年级被鉴定为有特殊资质后，早早就从一般学生中抽离出去集中栽培。其他较为优秀的才子们在通过各种考试和分流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也能获得很好的培养。
　　在学校里，大家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好”学生凭着本事挤进了“精英班”接受素质更优良的教育。最后到了高中，就会鼓励这些学生申请学金到国外大学深造。
　　记得高中的时候就曾看到机构派出一辆又一辆的巴士到一些精英高中去，载送学生到举办学金介绍会的场馆，希望以丰厚的学金以及美好的前途吸引他们申请。听说这个到精英学校去接送学生的“传统”仍延续至今。
　　这当然也是新加坡包揽人才以及防止国家人才外流的高招早早发掘有头脑、有潜质的有为青年，立刻进行招募，以最好的励吸引他们，让他们在求学时衣食无忧，只要专心把书念好，学成归来后好好回馈。
　　提供的学金待遇相当不错，除了帮优秀学生支付昂贵的全额学费外，也提供来回机票、住宿甚至每个月还补贴生活费。学金得主在完成学业后则必须履行合约，回国在部门里服务几年。
　　如此优秀学生，是惜才爱才的表现，而为优秀学生打点一切，这样他们就可以专心念书，也不会像其他国家血气方刚的青年那样愤世嫉俗，常常街头与作对了。
　　听说，各学金还偷偷摸摸地按不同档次来区分呢，这进一步反映了隐身在新加坡社会的阶级观念。
　　一位获得教育部海外学金的朋友就告诉我，学金得主的圈子里其实一直对各项学金进行再分类，教育部学金在档次上就不如贸工部和的。这位朋友还说，国内和海外学金在级别上又有区别，而总统学金是各学金当中级别最高的，属于最高荣誉。
　　不必靠这种“内幕消息”，我们从部长的背景来看，也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你看，那些获得所谓“档次最高”的学金的，往往都是机构，要不然就是内阁。
　　以上当然都不是的说法，而我相信也不会赞同这种民间观察。就如一直强调“所有学校都是好学校”一样，我相信也会表示“所有学金都是好的学金”。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精英们”盛气凌人、夜郎自大
　　在教育普及、国民教育水平大幅提高的今天，“精英”享有的现象已经让人有不公平之感18岁定了终身，其他大器晚成者则必须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在部门里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此外，过分强调少数人的能力，以及“精英们”所表现出来的傲慢态度也是引起人们对精英制度和精英主义越来越不满的原因。
　　前总理常任秘书严祟涛在退休后，近年来常针对新加坡制度和发展提出尖锐的言论。他曾在一场中直言新加坡精英盛气凌人，而一些公务员的言行举止就像是在奉圣旨办事，每人俨然是个“小李光耀”。
　　这番话是人们普遍观察到，却憋在心里不敢公开说出来的现象。
　　为什么这些话如此难以启齿呢?
　　一、把这种话放在台面上，必然会让人认为那是出于酸葡萄心理：是你自己没本事成为“精英”，无法享有，所以你现在只是在吃别人的醋。
　　二、我们也常常听到一句不少新加坡人爱说的话：“是这样的啦，习惯就好。”
　　就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大家总是在把不正常的情况视为正常，只会认命地在私底下埋怨，却从来不会对自己感觉不妥的现象做出任何改变。
　　在学生时代，我曾经和几位来自所谓名校的学生以及学金得主有过短暂接触，其中一些人的傲慢简直让人不敢恭维。
　　记得有一位从英国大学毕业，后来在机构工作的学金得主，他的态度就十分狂妄。在中，他先问清楚每个人的底细，如什么学校毕业、是否获学金等等。最后，他只选择跟其他学金得主交谈。
　　出来工作后，我也接触过另一些在外国名牌大学念书的“精英”，发现他们都有诸多抱怨。
　　不单是新加坡学金得主，甚至连一些获新加坡学金的外来“精英”也同样和他们一个鼻孔。
　　“在这里念完高中我就去美国了，谁要留在新加坡?”一位在新加坡求学的中国学金得主趾高气扬地说。
　　这位学生在初中时参加了一项由新加坡举办的招生考试，她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学金，被保送来新加坡上学。在谈话中，发现她自视甚高，看轻她所有的新加坡同学。
　　天啊!新加坡的精英很傲慢，那不稀奇，可是怎么连来到这里求学的学金得主也同样这副德行?新加坡怎么把我们纳税人的钱拿去培养这些家伙?但愿这些“精英们”有一天能理解“满招损，谦受益”这条古训吧。
　　其实，在丰衣足食的年代里，获得学金的学生已经不会像上一辈那样认为自己得到了国家的。对他们来说，学金制度单纯只是一种契约，而他们手上的学金，是他们凭着自己勤奋和努力得来的果实，跟国家的培养无关。
　　当然我们不要只停留在这些人的不屑上，我们应该更深一层去想，为什么这些“精英”会有这种夜郎自大的心态?
　　那份傲气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制度以及社会了他们这种不可一世的心态?是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校长，乃至整个社会都在不断强调某种阶级观念，让“精英们”认为自己是有别于他人的特殊群体?
　　让人担忧的是，如果我们依旧以这种模式筛选“精英”，并希望从中挑选出领导机构甚至是整个国家的，新加坡社会的内部矛盾将来很可能一触即发。
　　外来的好?
　　李光耀在2010年接受《国家地理》的访问时就对新加坡人能力不足感到忧心。他一方面对大量中国新移民的到来表示欢迎，另一方面则新加坡人不够进取。
　　在此之前，新加坡已经对外来人口增加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但这番怨气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不但如此，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国家需要依靠“外来人才”和“外来精英”的帮助才能保持竞争力，并将大家的情绪归咎于排外心理，同外来移民一道新加坡人胸狭小，没有海纳百川的肚量。
　　果真如此吗?
　　我在之前也提到过，在学习过程中一些学生因为学习方式不同，无法融入现有的教育体系里，结果遭到了制度的淘汰。这些学生可能有特殊的才能，可惜无法得到更好的栽培，最后只能沦为平庸。
　　但大家是否想过，新加坡有过剩的庸才，是因为阿斗们太多，还是因为我们的伯乐太少了?
　　还有，我们看看许多所谓“外来人才”吧。近十年大开门户，吸引了许多区域国家的普通白领员工。他们的到来，直接与一般的新加坡专业人士构成竞争。
　　由于来自外国的求职者愿意接受较低的工资，所以在宽松的外来人口政策下，雇主趋向于聘请这些“外来人才”。有些机构将新加坡求职者拒之门外，专挑外籍员工，甚至连管理层都由外籍人士担任。
　　在自己的国家里没有受到反而被歧视，这个现象奇特吧?人们对此不满已久，但却迟迟不，直至2011年选举过后才正视这个问题。
　　同样让人感到困惑的是，我们不是在堪称亚洲最优良的教育制度底下培养出来的国民吗?为什么时至今日在眼里，除了少数国产“精英”以外，一般市民的才能却比不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人才”?
　　我们向来，老老实实地遵循着制定的各种条例生活，可是到头来我们却被嫌弃能力不如外来。而且不少机构的管理层皆由外国人担任，这是否也说明新加坡教育制度只满足于培养打工仔?
　　如果一个家长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如别人，认为孩子不够积极进取，不够有创意，那么这个家长是否也应该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些问题?
　　难道精英只有一种类型?
　　我们执政精英的背景相似度非常高。就说我们的内阁吧，你看，他们不是军官，就是律师和医生，要不就是工程师，偶尔有一些银行家和大学教授。
　　看到他们的背景，我不禁要问，难道“精英”只有一种类型?难道只有医生、律师、大学教授才配得上领导国家?
　　放眼望去，我们的周围到底有多少亲戚朋友是从医或念法律的?新加坡公务员当中，教育工作者占了大部分，可是执政团队里曾经在中小学任教的教育工作者却为何难觅芳踪?
　　更诡异的是，历届的教育部长们来自化工业、金融业、医药界甚至军队等领域，竟然没有一个是教育界出身的。
　　我在想，是否正因为外行人总在说内行话，所以我们的教育制度一再进行，却始终找不到更长远的、更能安身立命的根基?是否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的制度总是偏重功能性和功利性，缺乏了对人文的重视?
　　这种安排是不是过度“精英”的能力，以致认为只要是精英掌舵，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光是教育部长，管理文化、通讯、艺术、社会发展等部门的部长也没有一个是相关背景出身的。
　　李显龙领导的已经了解到继续强调精英概念将分化国民，造成的怨恨情绪，最终将对自己的领导班子构成，因此正试图改变现状。
　　例如，现在在教育部公布会考成绩后，已经不再为秀才、状元们添枝加叶，转而不断报道那些出身贫苦家庭或克服逆境获好成绩的优秀学生。又如，在2013年总统学金得主中，强调多数学生来自“非名牌”小学，试图以此说明在新加坡英雄不论出身，谁都能有机会成为“精英”。
　　虽然的报道以及教育制度做出了小小改变，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整体思维依旧没变。因为无论学生是否来自名牌或非名牌小学，他们最终都将进入精英中学，往后接触的都是“精英”，很少会与“资质一般”的“平庸”新加坡人往来。
　　另外，虽然新加坡已表示，希望减少对学术成绩的重视，但到目前为止，其所做出的动作和所传达的信息仍未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