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83年 这样的爱情没有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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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戏言定下娃娃亲
　　“咱俩家要是订了婚，手艺凑一起正好盖间房子。”迟景山和綦玉芝的父亲，一个是木匠，一个是瓦匠，是一起干活的老相识。不知谁先半开玩笑地提了一句，另一个想想还真是，便拍板了一桩婚事。
　　那年，迟景山5岁，綦玉芝3岁。
　　13岁时，因为一个招工的机会，迟景山被家里送去了前苏联学裁缝，不过，婚约一直记在两家上。1931年，迟景山18岁，他回到了老家山东莱州，迎娶了15岁的綦玉芝。
　　轿子走街串巷进了迟的那天，迟景山和綦玉芝才见了第一面。綦家带来崭新的枕巾、被子和床单，是迟景山家送去的一匹洋布做的，这是唯一的彩礼，也是两人的全部家当。
　　说起头一眼见到丈夫的情形，綦玉芝一皱眉，“哪有心思注意他啊，光顾着在炕上打着滚哭了。”
　　不过，迟景山的记忆却很清晰，“那天看了看，觉得人不错。”
　　结婚后不久，迟景山就去往大连谋生计，“9年才回了3次家。”綦玉芝记得很清楚，年少的她便成了挑门立户的儿媳妇。
　　你是大裁缝，我是小零工
　　虽然开始得早，直到结婚的第十个年头，迟景山把綦玉芝接到大连，两人才真正过在一起，有了第一个孩子。
　　不久，新中国成立，迟景山带着一家迁往，进入国有服装厂，因为留学专攻做西服，他成了著名“造型师”。
　　“就一天休息日，也总被叫走接受临时任务，还去过给领导人量尺寸，回家加班加点赶西装。”綦玉芝的回忆里，丈夫很忙，白天是衣冠楚楚的帅小伙儿，夜晚常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地在布料和缝纫台之间转。为了分担工作量，她就做一些钉扣子、剪布料等零活，每每忙活到天亮，看着一件件做工精良、款式新潮的西服成品，他们会暂时忘却用98元工资养活9个孩子的艰辛。
　　幸福就是守他一辈子
　　1990年定居到秦皇岛前，迟景山和綦玉芝先后住过大连、、承德几个城市，两人从来没分开过。
　　在老伴身边，綦玉芝翻着老照片，几页相纸隔着几十年的岁月，放在前面的都是迟景山，穿着成套的西装，像模特一样站得笔直，却几乎找不到綦玉芝的身影；接着，相册里出现孩子们从稚嫩到成熟的笑脸；翻到最后，老两口的合影多起来，海边、公园、饭桌前，他们手牵着手。
　　如今，他们的9个子女中，有的远在外地，但对父母都是一样的惦记。这个老人长寿、兄弟和睦的大家庭里，父亲给孩子们留下的印象是寡言和温和，母亲则永远雷厉风行，料理着生活中的琐碎。两人没有甜言蜜语，可彼此之间的感情，默默无言又实实在在。
　　“吃饭前，父亲的酒都是母亲给烫好的，直到现在，父亲的饭碗还被她习惯地盛成小山包。父亲一辈子的爱好，就是给母亲做件衣裳，看着她穿上合不合身。”小儿子说。
　　坐了十几分钟，迟景山觉得乏了，让儿子搀着去休息。綦玉芝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回到卧室。
　　不问不说话的綦玉芝，突然主动拉着我们说，“都说幸福家庭是啥样，我知道的就是，守他一辈子。”
　　本报记者 王鸽 赵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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